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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第二十一篇:监狱的第一个春节(2)

读者投稿 08-24 14:08 45次浏览 0条评论

2021年2月11日,我在监狱的第一个春节如期而至了。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5点45分起床,只不过因为放假不出工,所有人的节奏都缓慢了下来。不过这种节奏的缓慢依然掩盖不了气氛的压抑和心里的怅然,在监狱里过春节,这种心理活动真的是太复杂了(这篇是我到目前为止写得最费劲的一篇,因为当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表述,留给现在的记忆也只能用“难忘”来形容)。
   整进整出的洗漱完毕,我们都整齐地坐在小塑料凳子上焦急等待着发放包饺子需要的食材。由于我上一篇“大方仗义”的表现,监舍的室友们也基本上完全认可了我。“你刚来,规矩也不懂,就别自己包饺子了,我们几个一起包,算你一个”。下铺的哥们甚至主动对我发出邀请。我马上受宠若惊的回应:“太好了,我啥活都能干”。正在发愁无从下手的我(没有面板,没有擀面杖)心里暗喜:“这过年的饺子算是有着落了”。在监狱这种环境里,犯人们基本上是“抱团取暖”,有什么事都是几个人一起做,这样既快捷又安全。像这种过年包饺子的事最能表现出人的性格特质,我一直打心里佩服那种一个人井井有条默默包饺子的哥们,佩服他们此刻内心的强大。
        终于,监舍的走廊传来“小岗”的声音:“各房出俩人,出来领面和陷”。“我去吧”。这活挺累的,没人愿意干,所以我自告奋勇的主动请缨。我和一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小伙子,每人拎着两个红色大塑料桶,排着队走到走廊尽头的铁栅栏门前,挨个领取,差不多每人发一斤面粉、不到半斤猪肉馅和一塑料盆的白菜馅。随着“号长”公平公正的分配完,春节最具有“仪式感”的活动——包饺子,拉开了帷幕。
     掀开被褥,下铺的床板就是面板。那一刻,我心想:“幸亏下铺的哥们邀请我一起包,不然住在上铺的我无论如何都吃不上饺子了”。我下铺是个瘦瘦的、白静的湖北人,四十多岁和我同姓,因盗窃被判了20年。在四监区的十个月里,我们算是朋友。包饺子的过程我就不赘述了,或许是多年不变的节奏,难兄难弟们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在排队去伙房蒸饺子的路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哥不停的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看他很随和,倍感温暖,也就热情的回应。晚上吃完饺子,我下铺的哥们对我正色道:“你要是想好好混,就离那个老家伙远点”。“为啥啊,我看这个老哥人不错啊”。我疑惑的问。“他的罪名是猥亵幼女,以前天天挨打”。听完这话,我一阵眩晕。看来这个“江湖”还真是险恶啊。忙忙碌碌充实的一天,也不错,冲淡了我“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酸楚。
      一个春节,短短三天的假期,我被监舍的兄弟们完全接纳,从一个“菜鸟”职务犯成长成一位口碑不错的合格罪犯,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这个看似令人生畏的混乱“江湖”之中。

监狱第二十篇:监狱的第一个春节(1) 女人待在看守所条件会比男人更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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