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2、起色

上一篇发出后，有个朋友在评论区问我，我干的那些小工程是不是“官商勾结”的产物，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肯定整不着装修长城的“大活儿”，充其量也就是给个体开发商“种花种草”的小打小闹，绝对是食物链最底端的乙方。所以还是请您别高看我了。

那几年，虽说起早贪黑的忙碌比较辛苦，但是比起在单位无所事事的看报喝茶来，肯定是充实得多。本来我就是个勤快的人，干起活来基本上能顶一个“力工”了，再加上精益求精的秉性，所以干过的工程报价低廉，质量无可挑剔。用甲方开发商的话来说，第一次见到我这样“身先士卒”的、有文化的高素质包工头。而我总是说：“干点活，就当锻炼身体，本来挣的就是辛苦钱，又不丢人。”

现在不少地方还能见到我十多年前种下的各类绿植。看着当时的幼苗现在变成参天大树，我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看着我每日忙忙碌碌的异常充实，两个本单位的小兄弟主动找到我，希望能跟我一起忙活，挣点儿“外快”，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挣的那点死工资经常让他们捉襟见肘。本来挣钱就不是本意，我索性就带着他俩一起干了，反正也没啥投资风险。用我当时一句豪爽的话来讲，就是：“有钱大家挣”。

当然，我毕竟还是在体制内，不能过分张扬，干私活也基本上都是业余时间，不耽误“正事”是前提。为了不惹人关注，我还是尽量保持一贯的低调，看起来更加的“与世无争”。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也绝对没有落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没有什么目的性，但是肯定是“礼多人不怪”了。就这样，所有人与我相安无事，甚至是更加另眼相待，觉得我就是这个体制内活的比较滋润的另类，羡慕者居多。

2013年年初，经济大环境遇冷，开发商的日子愈发的不好过，工程回款实在是太费劲，有些欠款基本上就被赖成了“死账”。毕竟都是找朋友同学帮忙介绍的活，虽说是应得的，但我也不想“死缠烂打”的要账，毕竟“谈钱伤感情”，反正也不指望着它“养家糊口”。本着只要不亏本就行的心态，慢慢的，我就淡出了这个“看起来很美，其实干起来很难”的小买卖，最后手里还握着不少废纸一样的甲方欠条。我并不觉得这样放弃可惜，反而觉得轻松不少，因为至少又可以回到文明世界，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看报喝茶了。

讲义气的我肯定不会让那两个同事跟着白忙活，从来都是按时“连本带利”的让他们满意。至于其他跟着我一起干活的伙计，我更是从不拖欠报酬，人家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挣点辛苦钱嘛。那几年在劳务市场的圈子里，我的口碑相当不错，算是讲究的“老板”。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提升，加之几年干工程形形色色市井人物的熏陶浸染，我在为人处事方面也逐渐成熟了许多，在单位中的人际关系也更加融洽，地位慢慢提升。一切顺风顺水，貌似前途大有起色。

那段时间，因为要购买所需的原料、苗木，还要支付人工费用，另外甲方的所有回款等工程收支都是直接通过我个人的银行账户来结算，所以我名下银行卡支出和收入的流水量都比较大，明显高于日常的固定收入和消费，而且往来的对象也比较复杂，这就给后来纪委调查留下了伏笔，这是后话了。